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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教全真科仪音乐象限中的美学思考
作者:吴鸿雅、…    国学来源:中华道学资讯网    点击数:    更新时间:2007-8-29

内容提要:宗教音乐并不仅仅是一种音乐事象,它还是宗教哲学观念的载体之一。解读道教音乐,有可能为我们探索古代哲学所潜藏的真谛提供一个新的视角,亦是人们更艺术化地理解丰饶的文化现象的一种极好的方式。
关键词:道教;全真科仪音乐;老庄哲学;美学思考
作者简介:吴鸿雅、李强,厦门大学哲学系硕士研究生。

道教全真科仪由经文、音乐和一些法事科仪的特有动作组成,其主体是文学和音乐。道教音乐在道内和道外有不尽相同的本质内涵:“道外所理解的道教音乐,是音乐概念,称之为音乐即肯定了其被用于欣赏的基本属性,因此,道外人理解的道教音乐,是艺术,是宗教艺术;道内所理解的道教音乐,是仪式行为,是念经拜忏的具体程序,因此,道教音乐在道人看来,可称之为艺术,但更是仪式本身。”[1]依语言性向音乐性的渐进过程为序,其科仪音乐的讽经腔类型分为白、诵、腔、调、曲五大类,每类又可细分为散白、韵白、直诵、音诵、吟诵、韵腔、诰腔、赞腔、叹腔和外调,共十一类。欲探究道乐的其美本真,就必须考究其源和流。纵观历史长河,“老、庄思想当下所成就的人生,实际是艺术的人生;而中国的纯艺术精神,实际系由此一思想系统所导出。”[2]因此,追根溯源,以老、庄思想为源头,以全真科仪音乐的形态研究为依据,许是探究那“众妙之门”的美学意蕴之关键。

一、致虚守静之美

致虚极,守静笃。万物并作,吾以观复。夫复芸芸,各复归其根。归根曰静,静曰复命。复命曰常,知常曰明。不知常,妄作凶。[3]

在这段文字中,老子强调的是致虚守静的功夫。致虚是心智作用的消解,致虚必须守静,并透过静的功夫,深蓄厚养。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,虚静不仅是衡量音乐作品艺术成就的美学标准,而且亦是艺术家人生境界、人格修养的重要标尺。道乐向来重视乐音的空灵感,强调于静远淡意中展现乐音。道乐中的虚静,一方面指的是演奏(唱)者心手的虚静,另一方面指的是作品的效果以及意境体验的虚静。道乐中的白、诵、韵,是致虚守静美的表征之一。
1.从白到诵——渐进
科仪音乐中的白分为散白和韵白两类。散白的文体为长短自由的散文体或句式字数不等的杂言体,可有两句的对仗,但一般不押韵。它属纯语言性的段落,念时略拖长声音,以区别于日常说话,并便于与韵白相接。韵白的文体相当自由,又可分为齐整句式与长短句式两类。齐整句式以七言、五言、四言为主。韵白虽不直接歌唱,但已是具有某种音乐性的语言样式。它的音乐性主要表现在:大致押韵,韵脚相间出现,具有音乐的循环美;念白时声调些许高昂,节奏略有变化,具有音乐的顿挫美;间或与法器交叉配合,或是每两句前、一句前配以镇坛木的击节。
诵是语言性较强的音乐形式,还是依据语言性向音乐性渐进的分类法,可分为直诵、音诵和吟诵三类。
类别 腔词关系 旋律特点 节拍特点 演唱形式 伴奏方法 曲式结构
直  诵 一字一音,偶尔一字两音。 一字一拍,句尾不拖长。 流水板,记1/4。 散起领唱,入板后齐唱。 木鱼起奏,每拍一下。 多为同一调性的五声音阶的不同音级,构成自由的民间多声。
音  诵 一字一音或两音。 句尾之前一字一拍,句尾延长一字两拍。 流水板,记1/4。 散起领唱,入板后齐唱。 木鱼,每小节一下。 大篇幅重复或变化重复。
吟  诵 五言为2+2+1,七言为2+2+2+1,强调每两个字构成的词组。 每句句尾字唱出之前有长拖腔。 不  定 散起领唱,入板后齐唱。 木鱼,每小节一下。 多为起承转合的四句结构的乐段、换头乐段或合尾乐段。
由上可知,科仪音乐中从白到诵的旋律形态,经历着从语言性符号系统到音乐性符号系统的渐进变化这一过程。在全真科仪音乐中吟诵只有一个基本旋律以及变体,但它却能用于各种句式的提纲中,这其中缘由就在于其曼歌长吟的音乐特质,能很好地使[提纲]有别于其他经文。
2.从诵到韵——步虚韵
韵腔也是语言性很强的一种旋律类型。其与吟诵的不同在于:
类别 腔词关系 旋律特点 曲式结构
吟诵 每两字后拖腔,强调词组意义。 夸大语言旋律平仄抑扬,突出语言的音乐美。 多为起承转合的四句结构的乐段、换头乐段或合尾乐段。
韵腔 每字后拖腔,将词拆散,使词义模糊。 削弱语言声调的平仄抑扬,音域一个八度左右。 一系列单一乐句的重复或变化构成一种原始乐段。
[步虚韵]是白云观科仪音乐中韵腔的代表。
(领)超度(呵)
4/4(中板):(合)三界难,地(呀)狱五苦解(呀)。悉昄悉昄太上经,
(突慢):静念稽首礼。(谱例见后。)
[步虚韵]是道教晚课中所唱的第一首经韵,其声腔源于古代的祭祀音乐,唱时常一字而虚声吟咏,边绕香炉边唱,借香烟升腾的象征,玄想升虚的幻境,模拟升天的动作,缥缈步行虚空,道教情调甚浓。歌词是五言四句诗体的复沓,描述修道成仙之理。旋律是以do、re、mi二度级进的音型构成主腔,此主腔向前延伸构成一个乐句,全曲将此乐句变奏三次,再加一个散板引腔而结束。乐句每次变奏时,主腔形态基本不变,而只是在衍展的前腔中加以变化。悠长纡徐的五声音阶级进旋法,造成了音乐上平稳淡雅的基调。do、re、mi这一窄小音程的环绕和链条式的运动,惟妙惟肖地刻划出众仙飘行于云端中虚空之形象。
3.致虚守静之美
从以上关于白、诵、韵以及步虚韵曲目的分析,我们可以体味到道乐中诗而无字、乐而无文、动而无欲,自然无为的音乐特质。在道人们的心目中,越是无形、无声(无音乐)的“神诵”,其境界越高,离自己理念中的“道”(即虚无)的距离就越近(直至进入“道”的状态);反之,越是有形、有声(有音乐)的“形诵”,相对而言,与“道”的理念和虚无的境界相距就越远。正如,“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;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。听止于耳,心止于符。气也者,虚而待物者也。惟道集虚。虚者,心斋也。”[4]这就是说,心志专一,不用耳去听,而用心去体会,不用心去体会而用气去感应。耳的作用止于聆听外物,心的作用止于感应现象。气乃是虚明,而能容纳外物。在这种虚明的心境中,就会感受到道的存在。这就是虚而待物。“虚”,就是“心斋”。它总是在一种明晦相交的调子里呈现出自己的美学风貌。   
可见,致虚守静之美何以可能?其只有在超越物质外在具体形式时才有可能,而对这种超越具体形式的美的表现,才是审美的最高追求。这种超越于客观事物具体形式的静观活动,始于审美主体以空诸一切的心境去凝神体味物境。其静观的过程,是一个双向交流的过程,是主体仰观俯察,用整个身心去体验感应,以虚静之心纳受万物之精魂,再将自身人格投射于物的相容相受的双向运动过程,进而,淡化可感的物理时空,体悟与自然万物的共存的心理时空,由此,在细微的自然对象的形质上看到其间蕴涵着的空灵神性。

二、惚恍恍惚之美

道之为物,惟恍惟惚。惚兮恍兮,其中有象;恍兮惚兮,其中有物。窃兮冥兮,其中有精;其精甚真,其中有信。[5]

老子的这段文字,旨在说明道是恍恍惚惚的。“那样的惚惚恍恍,其中却有形象,那样的恍恍惚惚,其中却有实物。那样的深远暗昧,其中却有精质;这精质是非常真实的,这精质是可信验的。”[6]此处,着重指出恍惚之所以恍惚,是因为其中包含着两因素,即象与物、精与信。两方面的有机结合,就构成了恍恍惚惚、似有若无的状态。也由此,道的存在、呈现,必然是道与物的结合、形上与形下的统一,即恍惚。全真道乐的诸多变体,十方韵的仪态,是惚恍恍惚之美的写照。
1.从体到用——变体
变体是指同一旋律类型在不同的时间、地域、乐种乃至同一乐种的不同场合,为适应不同演员、不同内容而进行的各种变化所构成的具有渊源关系的旋律群。诰腔和赞腔是在韵腔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更具音乐性的旋律类型。三者的比较如图:
类别 腔词关系 旋律特点 曲式结构
韵腔 每字后拖腔,将词拆散,使词义模糊。 削弱语言声调的平仄抑扬,音域一个八度左右。 一系列单一乐句的重复或变化,重复构成一种原始乐段。
诰腔 一唱三叹 音域跨度大,达两个八度。 起承转合的合尾式二段体
赞腔 每字后有拖音,仍是字少腔长。 委婉细腻 上句换头、下句换尾的四句乐段,二段体。
从以上的比照,可以看出诰腔和赞腔同中有异、异中存同的系列变体群由韵腔演化而来。另外,必须加以注意的是科仪音乐中极为特殊的旋律类型,即民歌小调的借用,道乐中称其为外调。
2.从韵到体——十方韵
据张鸿懿教授的研究[ ],白云观十方韵是变体现象非常复杂,变化手段多样的音乐品种,可以分为[步虚韵]、[普化诰]、[提纲]、[三炷香]、[祝香咒]与[称职]、[叹文][7]与[普召牒]、音诵与[五召请]、 [太极韵]与[清虚吟]八个变体,这八个旋律变体又囊括了白云观科仪中的韵腔、诰腔、赞腔、叹腔四大腔系,器乐曲和诵体中吟诵在内的全部乐曲(不包括别调),而且,其中的大部分变体与[步虚韵]或[澄清韵]有明显的渊源关系。另外,流行于不同地区、不同宫观的十方韵,在音乐形态上大体相同但又有不同的变化,相互间亦构成了变体关系。
[香赞]是道教法事常用曲目之一,其采用的是一种赞体的变体形式,既有骈偶体,亦掺长短句,词采典雅。词意通过燃香之仪,乞天尊广降慈悲,超度群生脱离苦海、得道飞升,颇能反映道教拯世救人、慈悲为怀的教义。音乐风格古朴凝重。该曲曲式结构为对比性的两段体。第一段是一个上下句的两次变奏构成,上下句分别煞商、宫两音,其结构为非方整型,两次变奏中句幅更趋参差不一。第二段是上下句体的三次重复,配唱同样的一句歌词,词意为呼唤天尊,感情虔诚质朴,曲调也相应简练,上下句分别煞羽、宫两音。该曲中句幅的错综变化,加上悠缓的节律、委婉细腻的旋法,很好地表现了道众祷神演法、欲拯生民的深刻复杂的心态。
3.惚恍恍惚之美
在道教法事中,香是重要的法物“五供”之一。道教认为,香烟乃通真达圣之媒介体,故斋仪期间各神案香烛、香炉之香烟不绝如缕,借香烟升腾缭绕之象,向天神陈情达意。科仪中还有上香、捻香等内容,法师除程式化的上香、捻香动作外,尚需默念咒文,吟唱专门的经韵,以加强香之法力。因而,从[香赞]中燃香之仪可知,恍惚没有完全脱离物象,恍惚之中有物象,但恍惚的主要特征却在于它的超物象性,在于它的杳渺无际。
其乐之美尤为如此,“它处于思想和现象之间;它像一个偶然的中介物而处于精神与物质之间;它与二者都有密切的关系,但又与二者有所区别:它是精神,但这是一种需要用时间加以衡量的精神;它是物质,但是这是能够不要空间的物质。”[8]音乐中孤立的单音并不指什么,不表达什么;能打动人的是有所指的先后承续之音组及其间综合的隐喻。因此,在不同的表象上,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考虑,其美都有不同的指向。在焚香的祈祷中,其显现为道德美;在咒文的默念中,其显现为文学美;在经韵的吟唱中,其显现为音乐美;在自然的场景中,其显现为自然美;在氛围的烘托下,其显现为意境美……由此,其美不仅作为声音和实体,而且还作为我们的感受和感情的符号影响着我们,其美就在于惚恍恍惚间。

三、有无无有之美

反者道之动;弱者道之用。天下万物生于有,有生于无。[9]

这段文字有两重含义。其一,老子认为任何事物都是在对立的状态下形成的:任何事物都有其对立面,也因它的对立面而显现。相反相成是事物发展变化的推动力量;其二,老子认为事物的归结点为返本复初。进而说明无、有乃是道产生天地万物时由无形质落向有形质的活动过程。从科仪音乐的以变体为经、以换头-合尾为纬的特点,我们可以体会其有无无有之美。
1.从体到心——经纬
以变体为经、以换头-合尾为纬,是科仪音乐主要的艺术特色。[大赞]是道教祝寿科仪中的专用歌曲。在祝寿科仪中,高功诵祝寿之后,要念诰,念诰后,起唱此曲。该曲内容是向天地日月、皇王水火木土及父母表达感恩报答之情,对象博大,故名大赞,有因其首句词为“酬天地、盖载恩”,故又名[酬天地]。全曲为换头重复的两段体,换头一段又反复一次。旋律委婉而抒情,多用级进旋法,旋律线错落有致,在加上悠长拖腔的频繁运用,更增添了歌调赞叹抒咏的魅力。主题乐段由三种不同的主腔连缀而成,乐句煞音依次下移,换头乐段将音区提高演唱首句,而后,各句又回复到主题,从而,于深沉中突显激动,淋漓尽致地表现了蕴含其间的感恩戴德的崇神之情。
2.从心到意——体神韵
合尾是指同一乐曲两段或两段以上旋律之间的尾部相同,由此构成合尾曲式中相同的结尾部分。道教科仪音乐的合尾十分常见,不仅运用于同一乐曲、同一变体,在不同的变体间亦广泛使用。作为变体广泛运用的重要呼应和补充,总合尾的广泛运用,是不同类型的腔系之间联结的纽带,也是早坛、晚坛和萨祖三种不同类型的科仪音乐统一的手段。[叹骷髅]是施食科仪仪式中的重头曲。法师通过对亡魂凄凉景象的感叹,表达了世事无常、人生苦短的情感,以及拯世度人的慈悲心怀。全篇篇幅较长,共由三个段落组成,开始的引腔速度悠缓,字疏腔长,加上变宫变徵音的润饰,尤显低回婉转,明显的感叹风,入板后的叙事风格,使得曲目跌宕有致,合尾更显宁静清虚。
3.有无无有之美
从[大赞]到[叹骷髅],是生到死的音乐写照。其音乐旋律的织体变化,蕴涵着深刻的情感意蕴,“有始也者,有未始有始也者,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;有有也者,有无也者,有未始有无也者,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。”[10]然“有无相生,难易相成,长短相形,高下相盈,音声相和,前后相随。”[11]因而,生命非他,是个体人生从生到死的体验历程,是以身体之、以心验之、以思悟之的解谜的过程,生命的底蕴在于体验,体验与生命在本体论上的一种同构共生性,体验关涉人的有限生命的超越及生存价值的反思。[12]由此,关注人生,关注死生,蕴藏着理性所不能解决的悖论,人生的意义也由此在对死亡的反观中凸显出来。
进而观之,“膜拜的基本构成就是定期的节日循环……实际上,它就是社会生活节奏所产生的结果。只有将人们集中起来,社会才能重新使对社会的情感充满活力。但是人不可能永远集中在一起。生活的紧迫性不允许人们无休无止地聚集,所以,人们只能分散开来,只有当他们再次感到需要这样做的时候,才会重新集合。正是这种必然的交替,才相应带来了神圣时期和凡俗时期的有规律的交替。既然膜拜的明确目的至少是要调整自然现象的过程,那么仪式生活的节奏就带上了宇宙生命节奏的印记。”[13]
由此,在以上道乐象限的审美考略中,由致虚守静之境抵达恍惚惚恍之道,进而,体会其道之有无,即如何有中生无,又如何无中生有。基于此,我们可以发现道教音乐并不仅是一种音乐事象,它还是宗教哲学观念的载体之一。因而,从审美意义上说,它较之完型作品更富有情感价值和联想价值。由是,欣赏者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,拓展自己二度创作的空间,识出作品的美之真谛,进而达到“言者所以在意,得意已忘言”之境。当然,也是极为重要的是,溯本求源,我们可以体悟到“艺术的高下,取决于作品的格;格的高下,取决于作者的心;心的清浊、深浅、广狭,决定于其人的学,尤决定于其人自许自期的立身之地。”[14] 因此,在道乐研究中,让我们多些注视,多加探究,道乐必定会在未来发展格局中寻得自己的日月之光。

参考文献:
1. 詹石窗:《道教文化十五讲》, 北京:北京大学出版社,2003年版。
2.袁静芳:《中国传统音乐概论》,上海:上海人民出版社,2000年版。
注释:
[1] 刘红:《仪式环境中的道教音乐》,《中央音乐学院学报》,2003年第1期。
[2][14] 徐复观:《中国艺术精神》,上海: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,2001年版,第28、355页。
[3] 《老子》第十六章。
[4] 《庄子•内篇•人世间第四》。
[5] 《老子》第二十一章。
[6] 陈鼓应:《老子注释及评价》,北京:中华书局,1984年版,第152页。
[7] 张鸿懿:《北京白云观的道教音乐》,《中国音乐》,1990年第4期。
[8] 海涅:《论法国舞台》,转引自克里姆辽夫:《音乐美学问题概论》,北京:人民音乐出版社,1959年版,第102页。
[9] 《老子》四十章。
[10] 《庄子•内篇•齐物论第二》。
[11]《老子》第二章。
[12] 冯友兰:《论中国传统文化》, 北京:三联书店,1988版,第134-139页。
[13] 爱弥尔•涂尔干:《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》,渠东、汲喆译,上海:上海人民出版社,1999年版,第457-458页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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